我怎樣從「起信」至「深信」淨土法門?

我怎樣從「起信」至「深信」淨土法門?

解信和仰信

《華嚴經》云:「信為道源功德母,長養一切諸善根。」學佛的第一步是起信,一切由信開始。自我二十多年前「仰信」釋迦牟尼佛的智慧和德行,始信佛教,皈依三寶。我當初有很多佛教的義理不太明白,但我不曾懷疑,並相信釋尊所說的一切法,不管是談空說有,盡皆「仰信」,因為我起信於「聖言量」,深信釋尊是一位覺行圓滿的聖者,他是「真語者、實語者、如語者、不誑語者、不異語者」。在世間的歷史人物中,我不信他,還有誰更可信呢? 在此「仰信」的大前提下,我仍以傳統學習的方法── 信、解、行、證,即以自己的理解力,透過實踐來驗證我所信的道理,試圖堅固及提升自己的信心等等。此種信是以「現量」(親身體驗) 及「比量」(思考推想) 而生起的信心,是名「解信」,有別於「仰信」。 「解信」,立於聞、思、修三慧,即聞所生慧、思所生慧、修所生慧。佛弟子在疑和信、迷和悟之間解行,信心和智慧相互交替,漸次增長,乃至時節因緣到來時,即能觸境而體悟及立信。

淨土法門偏重「仰信」

在探索人生的意義和價值時,佛陀告訴我:有生必有死,是因果定律的必然關係,但什麼時候死呢?這是緣起法則的偶然關係,所謂「生死無常」。我的第一個思想障礙,恐怕是輪迴問題。但我起信釋尊,加上邏輯推論,我從相信「現世因果」延展至相信「三世因果」 ──過去世、現在世、未來世,再由世間法 (有為法) 超越至出世間法 (無為法),乃至對不可說、不可思、不可議的「實相法」,我也一概不生疑謗,反而透過「信解行證」四法,漸次釋疑,堅固信心。

及後,我認真地探討淨土法門時,基於釋迦牟尼佛在《阿彌陀經》云:「從是西方,過十萬億佛土,有世界名曰極樂,其土有佛,號阿彌陀,今現在說法。」我相信極樂世界與娑婆世界一樣存在,是實有,甚至比我們想像中更真實,絕非虛構,亦非方便而假立。經中接二連三勸我們已發願、今發願、當發願,願生淨土,難道釋尊會發遣我們去一個虛有的地方嗎?

淨土法門有別於其他法門,偏重「仰信」多於「解信」,如世親菩薩在《往生論》云:「我依修多羅,真實功德相。說願偈總持,與佛教相應。」世親菩薩是有證悟的登地菩薩,還要依佛說經典,描述阿彌陀佛及極樂世界的真實功德。我等凡夫以不淨身、有漏心,豈能善解此甚深微妙的「實相法」!若非我們宿世有深厚善根 ──信根及慧根,特別是曾修習殊勝的念佛法門,恐怕亦難以「一聞即信」!

就人立信

善導大師在《觀經四帖疏》指出有兩種具體方法「立信」:一是就人立信,二是就行立信,即可從「起信」至「深信」淨土法門。

就人立信的「人」,是「果人」,即釋迦、彌陀及諸佛等;不是「因人」,即九界眾生,包括菩薩等。 就人立信者,第一條是「唯信佛語」,即隨順佛在「淨土三經」所教,隨順佛在「淨土三經」所意,是名隨順佛在「淨土三經」所願。 就人立信者,第二條是「不誤眾生」,即「不可信用菩薩等不相應教,以為疑礙,抱惑自迷,廢失往生之大益也。」 就人立信者,第三條是「無有退動」,即「決定建立自心,順教修行,永除疑錯;不為一切別解、別行、異學、異見、異執之所退失傾動也。

就行立信

至於就行立信,行者即念佛五正行。!「正行」者,相應以往生彌陀淨土為目的之行持。不相應的行持,悉名「雜行」。所以,淨土宗講正和雜、專和雜,都以得生彌陀淨土為前提,不涉及其他個人的生活、工作、性格等處人處事方面。 善導大師繼承世親菩薩《往生論》的「五念門」──禮拜門,讚歎 (稱名) 門、作願門、觀察門、迴向門,而在「深心」釋中立念佛「五正行」──讀誦、觀察、禮拜、稱名、讚嘆供養。五正行中,全部都冠以「一心專」三個字,示意專而不雜,不雜餘行,不雜餘佛也。 念佛「五正行」中,「稱名正行」立為「正定之業」,云:「又就此正中。復有二種。一者一心專念彌陀名號。行住坐臥,不問時節久近,念念不捨者。是名正定之業。順彼佛願故。若依禮誦等。即名為助業。除此正助二行已外,自餘諸善,悉名雜行。」所謂「正定業」,即決定往生的正因行業,也是指定、必定的行業,而「助業」者,即助成正定業,屬輔助性的往生行業。 為什麼「稱名正行」是那麽重要?為什麼要立「稱名正行」為「正定之業」,而其他正行是助業呢?善導大師的答案十分簡單、清、明確,無人不會忘掉的,就是「順彼佛願」!

明顯地,此願是阿彌陀佛的弘願──言弘願者。如《大經》 (指《無量壽經》) 說,「一切善惡凡夫得生者。莫不皆乘阿彌陀佛大願業力為增上緣也。」尤其是第十八願,願文言:「至心信樂,欲生我國,乃至十念」,阿彌陀佛祇要我們稱念其名號,而我們的真實信心來自阿彌陀佛的名號之內,故言「就行立信」,又此「稱名正行」是「正定之業」,因此「名號」以外,何來「信心」,故「稱名正行」是唯一、直接與我們的往生大業相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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